仰山铸铜,执炬迎风。

【戾解】聘狸奴

现pa。灵感来自猫猫吃成猪猪的兔兔爹。

又来绑架小猫啦——

【勿生孤寂念,道伴有狸奴】

“它不是奴,是主子。”

面对学生困惑的眼神,外表挺拔儒雅的男子继续口出惊人之语:“我是奴,它才是主子。古人怎么能叫它狸奴呢,明摆着还是一种人类中心论。”

“呃……”原无乡一时词穷,但有些事还是不吐不快,“老师,这就是你让我帮忙换门板的理由吗?”

一只小豹子似的大灰猫趾高气昂地瞟了原无乡一眼,旁若无人地在已经被掏了个洞的门板上来了两记喵喵拳,又若无其事地攀着衣服爬到了解天籁肩膀上,猫爪撕裂纺织品的声音听得原无乡脑壳上的所有头发都来了个起立敬礼。

解天籁一脸慈爱地rua着油光水滑的猫头,说出来的话却漠然如冰:“月无缺的论文被我挂了,你记得告诉他一个月之内交一篇来补考,不然要重修。”

原无乡默默给同学点了个蜡,余光觑得那只跟老师耳鬓厮磨的猫,他疑心自己看花了眼,本就微微上翘的猫嘴好像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猫不是解天籁的猫,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猫的主人。不是主人,所以不局限猫的来去,也没给猫取名字,只以朋友相称。无名万物之始,没有名字反倒意味着更多可能。多年以来,他已为众多猫友开辟了猫生新境界——简称找领养——但只有这一位绝对自由的朋友成了最美丽的钉子户,猫第三次从领养人家里脱逃之后,解天籁便默认了自己猫咪旅馆的身份。

这些都是在X大哲学院广为流传的八卦,尤其是原无乡等帮老师装了数个新门板的倒霉蛋。但据月无缺的情报,老师并非唯一的猫咪旅馆,他疑似是另一位旅馆的下线——写作下线读作恋人。沉迷八卦导致他八千字的论文只写了六千,解天籁的状告到月无缺他哥那里,于是他补考的论文写了一万二,月无缺对解天籁的八卦之心更是火上浇油。

【不是每个人都有被老猫咪选中的福气】

幽明无明来赴约的时候背了个小口袋,这和他街拍弄潮儿的穿搭十分格格不入。解天籁知道口袋里装的是猫,过于花里胡哨的航空箱容易使猫应激,这正是无明作为猫咪救助人的专业之处。

这是他们上星期捡到的流浪猫,幽明无明感叹道,品种猫还被遗弃,买的时候没花钱吗,那就叫你不值钱吧。猫发出咪咪呜呜的抗议,解天籁耐心解释,没事,只是姑妄称之,等领养人来了你们再协商。

今天不值钱的领养人来了,是个眼睛亮亮的小伙子。小伙子说,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叫他喵小开。猫睁开眼睛喵了一声,像是答应。

小伙子的眼睛更亮了:“你们听到了吗!他答应了!他还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叫辰砂!”

解天籁:“……您精神真的没问题吗?”

幽明无明一把捂住他的嘴,协议往路边的椅子上一拍:“不值钱喜欢你,签了回访协议就带他走吧。”

人当然不能听懂猫说话,换言之,能听懂的都不是人。

辰砂抱着猫猫离开时还在疑惑为什么解天籁听不懂喵小开夸他俩人帅心善活该吃冻干吃成猪猪,幽明无明听得脸都绿了,赶紧把人塞进出租车里打发走。

没错,他不是人,也不能算解天籁的恋人,非要说的话,这位教授是他选中的长期饭票——孤身一人,收入可观,最重要的是志同道合。

约会地点选在他俩常去的咖啡厅,二楼的露天阳台往下看能看到一池子摇头摆尾的锦鲤。解天籁刚坐下就开始撕纸——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学生的论文看完就撕掉,算是一种不产生PM2.5的阅后即焚。他自己解释说,至少要寻找一种宣泄渠道,不然来不及体会不惑之年是怎么个不惑法就被这群好学牲气得驾鹤西去了。

无明不喜欢规规整整的A4纸,他会回收解天籁撕完的碎纸片。纸片像鸟羽一般落下时,被撕碎的老子庄子公孙龙子们也得以短暂地聚合,先上天再下地,成为猫咪的掌中之物,是谓天下大同。

但幽明瞳朦一度非常膈应她爸的对象。

起初不是这样的,解天籁第一次去接她放学的时候她高兴得像个春天里归巢的小燕子,因为这位叔叔满足了瞳朦所有关于“厉害的大人”的想象,是一种与她爸大相径庭的正经——毕竟幽明无明是个能穿成哥特老王子骑着三轮小摩托去接孩子的狼灭。

瞳朦的崇拜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解天籁就把她养了三年的鲤鱼给炖了。问题是,炖得不好吃。问题的问题是,她爸坚称这玩意儿好吃。

解天籁离开的三分钟后,她爸跑到厕所去哕了。

瞳朦小小年纪便见识了猫心险恶——她知道这个便宜老爸是猫变的,并且对她的鱼觊觎已久。这只猫对人类撒谎了,瞳朦问他为什么,幽明无明回答说,这是为了让人类的自尊心进一步膨胀,继而祸害更多的人……哕。

“可是猫也被他祸害了哇。”瞳朦拎着后脖颈把她爸从马桶里提溜出来,更为不解。

“他祸害我能叫祸害吗?”

“哦,你喜欢他,所以不觉得是祸害。”

幽明无明洗了把脸,他又是个衣冠楚楚的人类了。

“囡囡,跟你讲了多少次了,人类只是我们的利用对象罢了,不值得喜欢。”

瞳朦坐在老爸腿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斩钉截铁的声音。她短暂地相信了解天籁是个讨厌的人,与其他人类别无二致,但瞳朦是个善良的小精灵,不会因为老爸的蛊惑放弃思考。

“但是阿叔愿意和我一起陪小石头说话。”后来的瞳朦捧着鱼缸里仅剩的鹅卵石犹犹豫豫地说,“他说他不知道鱼是我们的朋友,他对瞳朦和小石头道歉啦。”

瞳朦没有等到回复。她的便宜老爸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从没见过老爸露出那样的神情:“是啊,他是不一样的。但我要怎么教你识别这样的不同呢……我的乖囡囡。”

瞳朦觉得她爹的对象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于是偷偷去问了。她是头一次进大学校园,逢人就问“你认不认识解天籁”,问到第三十个人的时候那人正在买烧饼,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老师的亲戚?”

“算是吧!我爸是他对象!”瞳朦天真无邪地回答。

原无乡差点平地摔,也顾不得室友吃不吃饭了,赶紧把烧饼塞给瞳朦:“这可不兴跟陌生人说!”

解天籁的办公室在主楼最高层的拐角,像个迷宫,没人带着还真进不来。他看到瞳朦的第一眼竟然十分紧张:“是不是你爸出事了?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把号码记错了……”

“你爸呢?”

“找猫去啦。”

“老师,她说她是来问问题的。”原无乡刷了一波存在感之后准备脚底抹油,预感自己再听怕是要被灭口了。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由他人言传身教。”面对瞳朦的疑惑,解天籁如是说。

“啊,原来你知道老爹不是人!”瞳朦咋舌。

“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好歹是你爹啊!”但解天籁毕竟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人民教师,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给瞳朦戴好了歪掉的小发卡,叹道,“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儿不能怪你。”

五分钟后,幽明无明接到了来自解天籁的电话:“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教子,不对,教女无方!”

“瞳朦咬你啦?”

“她骂你不是人!”

“这能叫骂人吗?”

“……行。瞳朦,你帮我拿一下血压计,对对,就在你手边的抽屉里。”

“叔叔,买雪糕!”

“好,好,买。”

【怪力萝莉,但是男的】

解教授第一次遇到无明是在学校里,这人穿得像个coser在小平房底下喊猫,旁边支一个拍视频的三脚架。就像九成中学生的英语作文开头一样,随着时代发展社会进步,每七八个学生里至少有一个自媒体博主,但对于一个古板老学畜来说,这样的场景属实有些后现代了。

不过解天籁是个善良的猫奴,他走上前去询问那个上蹿下跳的青年是否需要帮助,原来是物业没有梯子,要么猫下来要么人上去。他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自信道,你可以踩着我的肩膀。

那人却也在打量他:“你,再过来一点。”

不明就里的解教授忽感脚下一轻,是那看似弱不禁风面若好女的青年单手把他举到房顶上去了,然后用另一只手递给他一个塞了猫条的猫笼子,美甲片把房上那人晃得眼睛疼。

于是解天籁对幽明无明的第一印象是,怪力萝莉,但是男的。

“我想起来了,你是哲学院的老师。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跨服聊天的解教授回答:“没必要,教务系统上能查到所有课程,欢迎你来听课。”

怪力男萝莉突然笑了:“我早就过了听课的年纪。”

虽然感慨这人驻颜有术,解教授还是很没眼力见儿地说:“那就更没必要了,我还有事,告辞。”

“站住!”男萝莉突然发威,一把抢过解天籁的手机,“解开!扫我微信!”

“你这人怎么……”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猫,我可以举你上去。”那人说得真诚而笃定,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堆猫条。猫还在航空箱里,应该是受了点惊吓,一爪子就把来者的手抓破了。

“你待着别动,我现在给校医院打电话,他们应该会有防疫站的联系方式。”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路过的好心人,眼神竟有些少年似的天真:“幽明无明,我的名字。”

于是解天籁对幽明无明的第二印象是,脑子有点不好使的自来熟。

【你和你爸是复制粘贴的吗】

一个月前月无缺对天发誓,他要是再选屑教授的课就天打雷劈不得house,结果发现马上中期考核了,他还差两个学分。

这个学期哲学院只有解天籁一个人开专业选修。

月无缺当场吐血三升,然后登录好麻吉韶无非的账号给他也选上了——水鬼拉人是这样的。

隔壁文学院的韶无非:“竟然还是跨选,我他妈谢谢你啊。”

月无缺:“你看这上课时间多合适,下课了正好去打球,剑风云会替你占位置。”

开课的第一个星期一切都很和平,课是没听的球是打了的,月无缺所在的阵营以一分的微弱优势赢了韶无非,换来冰镇矿泉水一箱。

所以他在第二个星期看到韶无非穿着奇怪的哥特风休闲装出现在教学楼外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利落地一个大逼兜过去:“不就输了一分嘛,不至于为了耍赖特地换身衣裳吧!”

那人没说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拍痛的脑壳,但还是稳如老狗地望着他,美丽的双眼隐隐泛着杀气。

“啊,你刚不是还跟我吐槽你爸是大傻逼,怎么就生气了?”

然后他听到身后清晰的两声“我草”。一声来自他的好朋友,另一声来自他的老师。

韶无非:“老东西!”

那跟韶无非一模一样的男人冷哼一声:“不是大傻逼吗?”

“……你去吧,他是来找我的。”解天籁黑着脸丢给月无缺一个眼镜盒,“去配个隐形的吧,要不误事。”

月无缺走过教学楼的转角终于绷不住了:“你怎么跟你爸长得一样啊!”

韶无非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跟你爸一样像话吗?!再说了,他比我矮半头你没发现吗?怎么近视眼还影响这个?”

当然,幽明无明自称是他爹的时候,韶无非并没有人形,只是深山里一只雪白的小狼崽子,这当然是不能为人类道的。

解天籁从没问过无明的年纪,对无明有一对不肖子女这件事也接受良好,毕竟跟他家的其他生物相比,孩子的数量实在是不值一提,属实是身体力行地贯彻了众生平等,大家都是地球的主人。

今天瞳朦在同学家玩,说是要给另一个小姑娘分享她爸用超轻黏土捏的一千克拉大钻戒。实际上二人世界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在没有叛逆的儿子和聒噪的女儿时,无明也会变得安静许多,大部分时候他会坐在解天籁的办公桌对面,剪片子,发呆,陪着对面那人写论文,一坐坐到半夜,像猫猫一样瞪着眼睛,瞪累了就趴桌上睡觉。

解教授是个温柔的恋人,舍不得他跟着熬,劝说无果,只好改变自己。某日从人类吃成猫猫的春秋大梦里醒来,发现无明在他床头蹲着,猫似的盯着他看,嘴里还有没吃完的猫咪冻干。

“这不是给你吃的,你的在柜子最上层。”他迷迷糊糊地说。

“啊,我眼花了,没看清。”幽明无明若无其事地把最后一块鸡肉冻干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躺下。

解天籁在梦里想到那只把他当成旅馆的猫,最近好像都没见它来了,不然也不能让无明吃了它的冻干。人为什么会吃猫的零食呢,众生平等,倒也无甚稀奇。可以吃,都可以吃……

想着想着,他翻了个身,熟悉的发热物体打着愉快的小呼噜钻进他怀里。

“无明,你昨儿晚上看到猫了吗?”清晨洗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问。

“看到了,刚走一刻钟。”幽明无明头也没抬地擦着他的高跟小皮鞋。

【禁止友军使用虎狼之词!】

新学期意味着重新做人,但对原无乡来说,新学期等于不做人。

因为水鬼体育委员要拉人去打比赛了。

哲学院虽然男女比例一比一,但跟文学院相比实在没什么人数优势,院篮球队永远招不满人,往往是二十八的博士和十八的本科生被十年光阴消磨所有默契,最后铩羽而归。

原无乡跟班主任说,老师,咱能弃权吗。

班主任——也就是月无缺他哥剑谪仙——斩钉截铁地说,那不行,得让其他院系看到咱们奋发有为的风貌,实在拉不到人叫老师去凑数也行,我去调查过,裁判组不会查的。

原无乡:“那老师你去吗?”

剑谪仙:“我就是裁判组的。”

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解天籁并不清楚原无乡给他打电话的用意。

“老师,”电话那头的原无乡诚恳地说,“我弟的学年论文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是您指导的那一篇。”

不明就里的解天籁:“啊,我知道,修改意见已经发给他了。”

原无乡:“老师,我弟说他改不下去了,正在十二楼的天台吹风。”

“他现在在哪?你把手机给他!”

“我弟说,临终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老师加入院篮球队,不要让大家的努力在报名阶段就落空。”

再换个人也要把原无乡揪过来打断腿了,可解天籁偏偏吃这一套,毕竟跟学生寻死觅活相比,让他去打场篮球赛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算是一种退而求其次,人活着就行。他甚至原谅了原无乡的曲线救国:“报名表发我邮箱吧。”

他这会儿在无明的猫猫之家,那人在一群上蹿下跳的猫咪中抬起头,仿佛见了鬼:“你还会打篮球呐?”

“跟你儿子现学的。”

解天籁是个自律的人。

自律体现在方方面面,譬如早起,譬如定量碳水,譬如长跑。

但真的跟打篮球没有一毛钱关系。

学生们夸他宝刀不老悟性过人的前提是,没人敢跟他抢球。倒不是怕他记仇,对于月无缺这号一看书就头疼的人来说,解天籁就好像一套长腿的《庄子集解》头上顶了个球,让人望而生畏。

解天籁对此一无所知,他对象也是。

幽明无明来得静悄悄,他静悄悄地坐在哲学院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飞来飞去的球真好玩,我上我也行,体育馆没有屋顶我可以把它丢到天上。老猫咪开心地想。

此时哲学院和文学院的鏖战已至尾声,哲学院以三分之差屈居人后。

月无缺把球传给了离篮筐最远的解天籁!

扑上去的是文学院的韶无非!

观众席突然响起一个沉稳但响亮的男声:“解天籁!投三分你就赢啦!像你蹂躏我一样蹂躏你的对手吧!”

韶无非一个脚滑跪在了地上:“老东西你能不能闭嘴啊啊啊!”

解天籁也一阵脑子嗡嗡,好在他摔倒之前把球扔了出去。

三分。

原无乡:“老师!无非!你们没事吧!”

解天籁:“……没事,就是站不起来了。”

【猫的求婚】

——哲学院有个老师公开出柜了你知道吗?

——啊?长啥样?学校官网有照片吗?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玩很大耶……

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解天籁听着学生们的议论,幽幽叹了口气。院长是个好人,并没有因为那天的小小风波处分他,只是说,为人师表,不要把私生活带进校园里,不要给学生过多猜测的机会,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无明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脸上气定神闲,眼神却有些茫然。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但并不能理解。与适应人类的生存法则相比,他更关心绿化带深处的小鸟小猫黄大仙们能不能吃饱饭——二百年前这里还是森林,现在小动物就要给人类的生存空间让路了,真是猫猫得而诛之。

“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无明旁若无人地挎着解天籁的胳膊,意识到对方这会儿还拄着拐,手下顿时轻了几分。

解天籁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在哲学系浸淫已久,他深知人类认识的限度,对于无明的来历,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并不抗拒,反而诡异地庆幸起来。

“你笑什么?腿不疼了是吧?”

“没什么……无明,谢谢你。”

做人真麻烦。但无明没有觉得身边这个人类麻烦,或许从遇到解天籁的第一天他就没把对方当人——会说话的两脚兽罢了,看到他会开心的那种。

于是无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电梯里有监控。有就有吧。解天籁也轻轻理了理中二猫猫有些凌乱的头发。

实际上,在遇到无明之前,解天籁是个寡王。你在哲学院抓任何人都会得到这个印象。

但幽明无明既不是他的同事也不是他的学生。想当初他在认识解天籁的第二个星期就大胆发问“我能不能住你家”,被硬邦邦地回复:“抱歉,不太方便。”

就怕寡王是个聪明人。

解天籁听到了无明咔咔响的小算盘,他有些古板地认为这场恋爱来得过于仓促,但看到对方沮丧的样子又很快地心软了:“你要是实在有难处,也行。”

然后顺坡下地同居至今。人类是无趣的人类,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不会把爱挂在嘴边;猫猫是高傲的猫猫,不管动机如何,选择就意味着爱,猫猫不会做多余的解释。

这天是星期五,解天籁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无明正在小区楼下的小吃店吃夜宵——白花花的鱼粉,鱼片加两份。

“瞳朦没跟你一起?”

“在搞手工课作业。”无明拍拍身边的凳子,“老板,再来一份鱼粉!炸串等会儿下锅,我闺女不吃冷的!”

解天籁坐下前安顿好了车子后座上的两条大鲤鱼,一条是给瞳朦的,另一条是他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算是单方面送给无明的契约。

“你说,”无明放下筷子,轻轻踢了一脚解天籁的腿,“‘买鱼穿柳聘狸奴’,人类这个自大的宇宙中心论算不算由来已久啊。”

“那你准备怎么写?”

“我……”

幽明无明话音未落,楼顶突然有稀稀拉拉的玫瑰花掉了下来。瞳朦一手拎着装花的油漆桶一手举着小喇叭:“爹!炸串要双份!不加辣!”

“让你明天早上七点撒花!不是现在!”

“没必要的仪式感要不就算了……”解天籁无奈叹息道,“老板,再盛一碗粉吧,土落我碗里了。”

“那你不许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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